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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:再也沒有明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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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離結婚的日期越來越近,羽含每天都在為他們的小家奔波著,而韓傲晨也絲毫沒有放松警惕,在羽含結婚的頭天晚上,韓傲晨在兩人即將舉行婚禮的酒店附近發現了幾個人影,他一路尾隨那幾個人,直到回了一間破舊的民房,他透過窗子看到宋華正在跟他們密謀著什麽,他想轉身離開去報警,可是手機卻沒電,本想悄悄的離開卻沒想到踩到酒瓶,驚動了屋裏的人,韓傲晨想跑,卻正巧遇到三個來取毒品的人,他們把韓傲晨推進屋子,在宋華看到他的那一瞬間,整個屋子都殺氣騰騰,宋華得意的說“竟然自己送上門了,看到了嗎,這些都是為明天的婚禮準備的,你們這些人不是總喜歡說一網打盡嗎,明天我就把你們一網打盡”韓傲晨環顧四周,果然都是砍刀,門口的那輛吉普車應該也是為明天沖進會場準備的,韓傲晨驚訝的說“你瘋啦”“你知道上次警察突襲酒吧的時候,我死了多少兄弟,你把我逼上絕路,我也不會讓你好過,明天我就讓你看到你所有的親人朋友愛人都死在婚禮現場”韓傲晨開始掙紮,卻被宋華一腳踢倒在地,韓傲晨捂著肚子強撐著站了起來,這一次他不僅看到武器,還看到掛了滿墻的照片,上面有餘夏,韓傲晨的爸爸媽媽,嘟嘟,隨後一張則是羽含,看到這些照片,韓傲晨震驚了,上面全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尤其是羽含,明天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,作為沈明浩的恩人,韓傲晨的爸爸媽媽也受邀出席,他們自然是不怕的,因為沈明浩的同事裏有很多來自公檢法單位,所以安保算是最高級別的,而宋華也是看中了這一點,所以才大膽的選擇這一天,韓傲晨不理解的說“你們都不想活了嗎,為什麽要把自己逼上絕路”宋華點燃一顆煙淡然說道“當初跟任娜娜談戀愛的時候,為了她,我想安定下來,可是那時候太小,什麽誘惑都扛不住,以為她嫌貧愛富,我就努力賺錢,時間久了,一身的傷,也結交了一幫出生入死的好兄弟,前幾天,躲警察的時候,又死了幾個人,被抓住的也把上線都揪了出來,我現在手裏就這麽幾批貨,已經被逼上絕路,昨天內鬥時候又挨了一刀,現在全靠毒品撐著,是誰把我害這麽慘,都是你,現在我什麽都沒有,所以我什麽都不在乎”“那他們的命呢,你一點都不在乎嗎”宋華冷笑一聲,別的人也跟著冷笑,那些取了毒品的人等不及出門就開始吸了起來,他們迫切的樣子和醜惡的嘴臉,讓韓傲晨脊背冒冷汗,宋華笑著說“看到這些人了嗎,給他們粉抽,他們什麽都能幹,就是下地獄也義無反顧,明天就等著他們送給你的親人朋友愛人最大的驚喜”周圍人的冷笑聲浸入韓傲晨身體裏的每個細胞,他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,他開始掙紮,他掐住宋華的脖子,宋華畢竟有傷在身,被他一下子撲倒在地,身上的刀口也滲出了血,他的手下見狀趕緊拉開韓傲晨,宋華躺在地上趕緊喘幾口氣,他惡狠狠的說道“韓傲晨,我明天一定讓你親眼看著你爸你媽,你兒子,你前女友一個個慘死在你面前,我要他們不得好死”這句話徹底擊潰了韓傲晨的心理防線,比在他身上千刀萬剮還殘忍,宋華把任娜娜逼上絕路的點點滴滴還印在韓傲晨的腦子裏,所以他相信宋華絕對是說到做到,此刻的韓傲晨已經失去了理智,他隨手抓起一樣東西,瘋狂的掄了起來,把旁邊的人擊退,韓傲晨又一下子撲到宋華身上,開始瘋狂的在他身上捅來捅去,直到宋華嘴裏湧出鮮血,韓傲晨才意識到自己手裏拿的是一把刀,而此刻的宋華眼睛瞪得老大,嘴裏還冒著血,卻沒有了呼吸,別的人怒吼著想把韓傲晨撕碎,可是此刻的韓傲晨已經殺紅了眼,多年的鍛煉也讓他有強壯的體魄,酷愛籃球的他也擁有驚人的臂力,雖然宋華的手下有兩個人,但是因為長期的東躲西藏,他們身形消瘦,而子彈也早已用光,所以他們也不是韓傲晨的對手,至於那三個來取毒品的,早已枯瘦如柴,輕輕一推就翻到在地,況且一直吸粉的他們根本無暇顧及現在混亂的場面,他們深深的沈浸在幻覺裏。韓傲晨瘋狂的用手中的刺刀劃過周圍人的身體,直到他們都被砍得筋疲力盡,跪倒在地,同樣深受重傷的韓傲晨才停了下來,他慢慢的走出房門,卻聽到身後宋華的一個手下說“就算我們被警察抓住,我們也不會放過你,只要我們能活著出來,還有一口氣在,就讓你生不如死”,聽到這句話,韓傲晨又看到地上的那些毒品,他點了一把火,然後跑出大門把大門反鎖起來,任由屋裏的人哀嚎,此刻的他就像是惡魔,再也沒有了明天。

婚禮如期舉行,一切都很順利,穿上婚紗的羽含果然美到了極致,就在她和沈明浩站在草坪上動情的彼此承諾時,韓傲晨站在遠處,看到爸爸媽媽懷裏抱著嘟嘟,三個人開心的笑著,看著餘夏摟著岳朗然的肩膀,兩人神情的對望,看到穿著潔白婚紗的羽含交換著戒指,一個人流下幸福的眼淚,他覺得自己做的一切便都值了,他想再多看他們一眼,可是卻被趕來的警車圍住,韓傲晨做出噤聲的動作,然後把雙手伸出,任由警察給他戴上手銬,被警察押進車裏時,坐在副駕駛的刑警隊長嘆了口氣說道“韓傲晨啊韓傲晨,你怎麽那麽沖動呢”韓傲晨默默的說了一聲“他們不死,我全家都活不了”說完便昏了過去,而在另一邊,岳朗然搶過捧花,幸福的沖到餘夏懷裏,所有人都在笑著,只有羽含心裏有絲遺憾,因為韓傲晨並沒有出現。

婚禮過後,羽含和沈明浩便開啟蜜月模式,兩個人去了很多地方,再回家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。其實在婚禮結束當天晚上,還是發生了有趣的事,羽含慢慢的脫掉衣服,可是到最後一層時,她還是停了下來,沈明浩沖完澡,下身裹著條浴巾就走了出來,羽含的臉上滿是羞紅,沈明浩放倒她,慢慢的親吻她的臉,直到他聽到羽含劇烈的心跳聲才停了下來,看到沈明浩略微有些失落的神情,羽含自責的說“我、我第一次,有、有點害怕”沈明浩一下子坐了起來,他不敢相信,她那麽深愛著韓傲晨可是卻沒有和他在一起,難怪她一直無法原諒韓傲晨,原來她向往的愛情是那麽的純潔,看到沈明浩一臉驚訝的樣子,羽含跑到客廳,把沈明浩儲存的洋酒,一飲而盡,等她再進屋子的時候,已經是晃晃悠悠,沈明浩趕緊把她扶到床上,羽含迷迷糊糊的說“我的寶貝老公,老婆不會,你要教呀,要不我們看部黃片,學習學習”沈明浩無奈的說“這還用看什麽片啊,老公教你”說完便慢慢的褪去羽含的衣服,做足了前戲,一點一點的和羽含融到了一起。這當然不是沈明浩的第一次,他的第一次是和他的初戀在一起,兩人相戀多年,卻沒能走到一起,他也理解了為什麽韓傲晨放不下羽含,因為沒能跟最愛的在一起那是一生的遺憾。第二天早上,羽含被陽光晃醒,她慢慢張開眼睛,下身傳來一陣劇痛,□□是需要代價的,她疼得在床上滾了幾圈,卻還是不想起床,她慵懶的再次閉上眼睛,卻被一陣烤香腸的味道香醒,她睜開眼,沈明浩已經把早餐端到床前,他知道女人第一次都會痛,羽含雖然肉乎乎的,可是她還是很脆弱,沈明浩放下早餐,跳上床輕輕撫摸著羽含,在她額頭上深深一吻,羽含幸福的抱住他,婚姻這條路,誰都望不到邊,但是最起碼□□是幸福美好的,那就手牽著手繼續往前走。

羽含和沈明浩蜜月歸來,給親戚朋友買了很多禮物,兩人帶著禮物來到岳朗然的辦公室,岳朗然看起來很憔悴,她看到他們時,露出不自然的笑容,她的聲音也有些沙啞,羽含關心的問道“你怎麽啦,生病啦”岳朗然猶豫了一下說道“有一點生病,羽含,你去別的科室看看,我們晚上再聊,不過,明浩,你留下來一下,我有個案子想問問你”明浩點了點頭,羽含拎著東西去了別的辦公室,等羽含出去,岳朗然趕緊關上門,看到她緊張的樣子,沈明浩知道肯定是有大事發生,岳朗然還沒開口,眼圈便紅了,她哽咽著說道“傲晨出事了,他這次活不了了”沈明浩眉頭緊鎖,岳朗然既然這麽說,先不管韓傲晨犯了什麽事,他肯定是活不了,如果羽含知道了,要她怎麽承受。韓傲晨那一把火把其餘五個人全都燒死,算上之前就死掉的宋華,他的身上背了六條人命,本來這樣的案件應該會引起轟動,引來媒體追訪,可是在韓爸爸韓媽媽還有餘夏的努力下,這件案子的受關註度降到了最低,但是他們請了業內最有名的律師,對方也說保不住韓傲晨的命,只能把賠償降到最低,韓傲晨的父母快要急瘋了,卻使不上力,而最諷刺的是,這六具屍體,警方都聯系上他們的家屬,卻只有兩具被領了回去,其餘的讓警方直接火化或者捐出去做解剖,這讓韓爸爸和韓媽媽更加痛心,這樣優秀的兒子卻為這些人渣付出生命,那些人壞事做盡,得到全社會的唾棄,雖然被法律懲罰千萬遍,卻依舊死性不改,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麽意義,可是再卑劣的人也有活下去的權利,他們罪大惡極,自然會有法律懲治,可惜,韓傲晨踩過了線。沈明浩深吸一口氣說道“這個案子,現在有什麽難點”岳朗然無助的搖搖頭說道“三個吸毒人員早已家破人亡,他們的死,讓他們的家屬如釋重負,雖然在賠償方面有些獅子大開口,但是對於減刑並沒有什麽意義,所以不用擔心,而宋華和他的兩個手下多年不跟家裏聯系,而且他們壞事做盡,每個人身上都有重罪,他們的家屬都不敢來領屍體,更不敢談賠償”沈明浩嘆了口氣說道“所以說,現在最大的難點就是這個案子沒有任何減刑的餘地”岳朗然輕輕擦去溢出的淚說道“會不會有奇跡,要不請一個萬人聯名信呢,畢竟他也是除暴安良”沈明浩搖了搖頭說道“朗然,我們工作那麽久,你應該知道雖然他殺的都不是無辜的人,但他手段特別殘忍,法律是絕對不會姑息的”岳朗然絕望的轉過身,掩面哭了起來,沈明浩嘆了口氣,他一直在分析韓傲晨的性格,他重情重義,但是這麽多年他都沒有放棄羽含,而且喜歡把錯誤歸結到別人的身上,認識不到對別人的傷害,再加上現在他犯案時手段如此殘忍,也說明他的性格裏有偏激和暴戾,不過這一切或許與他這些年的經歷有關,現在,他要思考一個問題,岳朗然都難過成這樣,若是羽含知道了,她如何承受,面對劈腿的前男友,羽含不僅沒有惡語相向,而是依舊包容他,她對他的愛讓她給自己設定的底線就是不可以嫁給他,但是她還是深愛著他,而韓傲晨卻不知道,如果他知道羽含對他的真實情感,他一定會後悔死,為什麽就沒能讀懂羽含的心思,為什麽就不知道羽含愛他,為什麽不再努力一把,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結局。

送完所有的禮物,羽含高高興興的回了單位,心情好的時候,時間過得都很快,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,羽含走出單位,看到沈明浩正在等她,她高興的一路小跑,牽手的瞬間,沈明浩輕輕吻了她額頭,羽含則小鳥依人般靠在他的肩膀上,兩人坐進車裏,羽含說“我跟朗然約好啦,晚上我們一起吃飯,不過她有事晚點過來,我們先去買菜吧”沈明浩嗯了一聲,把車開到菜市場,到了這裏,羽含開啟小主婦模式,瘋狂掃貨,不一會兒兩個人就滿載而歸,羽含在廚房裏忙活著,沈明浩只能打打下手,等餘夏和岳朗然來的時候,羽含就在廚房盡情揮舞著大勺,她喜歡做菜,都說喜歡做菜的人都很熱愛生活,所以她自認是個熱愛生活的人,不過沈明浩一語道破,其實你就是個吃貨。等六個菜擺滿餐桌,羽含滿意的給自己鼓鼓掌,吃飯的時候,餘夏很安靜,岳朗然也不自然的接著羽含的話題,羽含感覺氣氛怪怪的,小心翼翼的問道“你倆怎麽啦”岳朗然搖搖頭擠出個微笑說“我倆好著呢,你們蜜月很精彩,再講講吧”羽含看了看沈明浩,沈明浩的臉色也很難看,她徹底迷糊了,為什麽他們四個人中其他三個都在為一件事情心不在焉,而她卻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,她也就索性閉上嘴巴,不再說話。等吃完飯,岳朗然幫羽含收拾桌子,餘夏和沈明浩坐在沙發上,平日裏兩個人還是有很多共同語言,所以見面時還是有聊不完的話題,不會因為韓傲晨而尷尬,也正是因為沈明浩廣闊的胸襟,才讓餘夏對他深有好感。岳朗然邊洗碗邊小聲說“羽含,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呀”羽含有點失落的說“他之前傷得很重,也治療了很長時間,醫生建議再過兩年,他也是這個意思,他想先過二人世界,我倒是無所謂,什麽時候有就什麽時候要唄,倒是你跟餘夏,你們倆戀愛還沒談夠啊,差不多該結婚了”岳朗然含糊的應了一聲,他們確實是準備結婚的,可是沒想到遇到韓傲晨這件事,一切便往後推。收拾完,四個人都坐到沙發上,餘夏的眼圈總是紅紅的,羽含關心的說“餘夏,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啊,感覺你很累呢”餘夏勉強擠出個微笑,點了點頭,岳朗然考慮了很久,她看了看餘夏,又看了看沈明浩,沈明浩微微點了點頭說道“羽含,有件事很轟動,與其讓你從別人口中聽到,倒不如讓我告訴你”羽含聽到這話立馬便覺得緊張起來,她像個小學生一樣此刻豎起耳朵專心的聽講,餘夏突然站起身說道“朗然,挺晚了,我們先走吧”岳朗然點了點頭,兩個人匆匆離開,沈明浩明白,他們不想看到羽含傷心的樣子。送走他們兩個人,羽含坐到沈明浩身邊“你說的轟動的事,是什麽呀,難道他們兩個分手了”“分手了就不會一起來吃飯啦”“那還有什麽轟動事,弄得緊張兮兮的”“是、關於韓傲晨的,羽含,你要有心裏準備,而且我是你的老公,你在我面前不要克制情緒,要發洩出來,好不好”羽含點點頭,沈明浩把她摟在懷裏,而羽含則得寸進尺的把雙腿搭到沈明浩腿上,沈明浩深吸一口氣說道“韓傲晨殺人了”,這句話一出,羽含頓時就覺得什麽都聽不見,耳朵裏轟轟的聲音,讓她一陣暈眩,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緩過神來,她不敢相信沈明浩說的話,聲音顫抖的問道“怎麽、怎麽可能”接下來,沈明浩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羽含,羽含卻沒有哭,就像當初她看到韓傲晨和任娜娜赤身裸體在床上時,她也哭不出來,哀莫大於心死。沈明浩輕輕摩挲她的肩膀說道“難過就哭出來,我知道你曾經深愛著他,你也是個善良的人,所以才會跟他繼續聯系,像朋友一樣”“是不是,因為我像朋友一樣對待他,所以才讓他還有幻想,所以才讓他犯下這麽大的錯,如果當初,我原諒他,結局是不是就不同了,是不是我太小氣”沈明浩趕緊雙手捧住羽含的臉頰,讓她看到自己的眼睛,沈明浩眼中滿是肯定的說“羽含,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,如果當初你原諒了他,他或許會收斂一段時間,但是他還是會劈腿,那個時候,你會傷得更深,他可能會了解你的真實心意,但是他還是會犯錯,所以你不用自責,更不要後悔,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,而且韓傲晨也不是全為了你,他還為了他的父母、孩子、還有朋友,羽含,他的人生是他自己選擇的,與你無關”羽含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,不過似乎比沈明浩預計的少了些,羽含抱住沈明浩柔聲說道“你這麽說完,我心裏好受多了,你講的我都懂,可是我總是自相矛盾,自從認識了你,我總算是能確定當初的選擇有多麽正確,作為我的丈夫,你能說出這些話,真的讓我很暖心,我哭不僅是因為韓傲晨,還是因為心疼你”聽到她這麽說,沈明浩的眼睛也閃出淚花,自從知道韓傲晨的存在,他就最大程度的包容羽含,甚至還和他一起吃飯,倒是韓傲晨很不自然,總是很慚愧,不過韓傲晨也慶幸,自己是被這樣優秀的人打敗。不過羽含心裏清楚,對於沈明浩她能流淚,但是對於韓傲晨,她卻心碎得沒有眼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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